奥廉没出息地求饶:“小祖宗,别再嘘了。”
幼崽第一眼看见奥廉,就觉得他是全场最好欺负的象。
她最喜欢跟这样的象玩。
测试奥廉真的拿她没办法后,她恶作剧地逗奥廉道:“得得,那可以拉粑粑吗?”
奥廉头皮发紧。
“你要是不怕我一口把你屁股吃掉,你就拉。”
幼崽无所畏惧,甚至语气挑衅。
“得得口味好重,我拉粑粑你把我吃了,和间接吃粑粑有什么区别。”
奥廉嘴巴大张,倒吸了一口凉气。
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幼崽乐得嘎嘎的,象鼻薅着奥廉头顶、脖子上未完全褪尽的茸毛。
“得得好笨笨,我喜欢大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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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狠威胁无果,奥廉老实又窝囊地挨欺负,意外哄得幼崽眉开眼笑。
她们两小只这边稍微和谐了点,另一边,七只大大小小的雌象们,吵闹正酣。
茉莉塔以前只说,玫里莎性格软,现在看来,完全是亲妹滤镜。
性格软,根本不关战斗力什么事。
巴雅看玫里莎瘦瘦弱弱的模样,跟玛蕊娜撒娇耍赖,竟能逼得玛蕊娜节节败退。
玛蕊娜和玫里莎的战力几乎不相上下。
有一点玫里莎甚至更强,那就是,玫里莎很会边说话边哭,边控诉边撒娇。
句句说得那么清楚,那么动听,那么使象心软。
玛蕊娜刚开始被撞还有点怨气,但最后,气全消了不说,还得反过来跟玫里莎道歉,哄她。
几只劝架的象,更是由一开始的中立,到最后,不知不觉拉偏架。
“玫里莎这么柔弱,美貌,她能有什么错。”
“独自驮崽这么远过来,发泄压力撞亲妈一下,象之常情。”
“妹妹就该守护姐姐,姐姐就该得全家宝贝,姐姐委屈了,妹妹们惜惜。”
奥廉被幼崽薅头,痛得龇牙咧嘴,一会没观战的功夫,眼前画面便变了。
几只雌象不来回蛇形走位了,她们围在玫里莎身边,嘘寒问暖。
玫里莎得到关注,初露面时有点憔悴的面容,眨眼间的功夫,似乎添了不少华彩。
奥廉疑惑:“那是只拥有魔力的象吗,我觉得她跟刚才长得不太一样。”
幼崽在奥廉头上蛄蛹,把头压低,和奥廉对视。
“那是我妈妈。”
奥廉:“那你是谁?”
幼崽像看白痴一样,看奥廉。
“真笨笨。”
发现奥廉是认真在问,她立起上身,顺着他的象鼻,滑下来。
摔成四仰八叉,爬起来,哒哒哒来到奥廉面前。
挺起胸脯,神气十足。
“她是我妈妈,我当然是她女儿。”
奥廉以为她要搞什么惊象发言,等半天得到这个回答,嘴角不屑地上翘。
“切,还以为你和我们家萨噜一样聪明,到头来你才是小笨蛋。”
“我是问你名字,问你和茉莉塔白宁的关系。”
这题对幼崽来说超纲,她回答不上来,又看出奥廉嘲笑她的表情,一下气哭。
“呜呜噶——”
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象的哭声。
叽叽喳喳联络感情的雌象们,齐齐转过头。
奥廉无措地站起来。
“我没打她,她自己哭的。”
玛蕊娜了解幼崽的性格,连忙对奥廉说没关系。
奥廉很尴尬,和巴雅对上视线,巴雅冲他使眼色,他走到巴雅身后。
巴雅对玫里莎道:“不好意思姐姐,我们奥廉长得比较粗犷,可能吓到崽了。”
玫里莎听到哭声就脑袋疼。
“没关系巴雅,哭是她折磨长辈们的小手段,不要理她,她自己会好。”
亲妈这次失算了。
幼崽以前哭是手段,这次是自尊心受伤,哭不停。
白宁心软,上前要去哄。
见她上前,巴雅也跟上。
白宁自以为有跟巴雅象群的幼崽相处的经验,信心十足能哄好幼崽,但这只幼崽哭起来,根本不听象说话。
白宁要摸她,她甚至张嘴要咬白宁。
巴雅见状,耐心耗尽。
“再哭,我就把你挂起来,让你做风干象。”
说着巴雅还用象牙狠狠刺开身边树干的树皮,咔嚓,幼崽吓得打了个哭嗝。
这招虽狠,但好用。
只是幼崽呆住不哭了,巴雅才反应过来,这毕竟是玫里莎的崽,这么吓唬似乎不好。
她变了张笑脸,低下头,狼外婆一样地哄道:“乖宝宝,姨姨开玩笑。”
效果不是很好,幼崽不搭腔。
巴雅脑筋抽抽,问了个很无聊的问题:“告诉姨姨,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呀。”
白宁用象鼻扒拉巴雅:“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知道爸爸是谁呀。”
“也是哦。”巴雅憨憨笑。
这时,幼崽却突然开口,说出一个陌生的名字。
“那是谁,是你爸爸?”巴雅白宁齐声问。
话音刚落。
玫里莎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盖过幼崽的回答。
玛蕊娜:“......”
她心脏险些骤停。
原地缓了好几秒,才转过脸,尽量淡定地问玫里莎:“我要是没听错,崽说的名字,是我们死对头象群那只最讨厌的象的名字,当初崽生下来我觉得她长得不像草原象,还问过你,你不是跟我说,崽确定就是跟草原象怀的么?”
玫里莎背上的冷汗下来了。
事情到底为什么莫名其妙朝这个方向发展,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玛蕊娜生气了。
现在再狡辩,只会惹她更生气。
玫里莎后退一步,硬着头皮实话实说。
“我是听你的话想和草原象生崽,但是我们正在接触,他闻我的味道,跟我说,我已经怀孕了,我才知道。”
“我不是故意的妈,因为我很难怀崽,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有崽,这是意外,我是跟他接触了才知道他是我们象群的死对头,他混在一群象中追求我,把那些象赶跑了,我当时迷迷糊糊就——”
玛蕊娜已经快气死了,脸色很臭。
玫里莎不敢再慢吞吞解释,赶忙将重点说出来。
“哎呀,其实草原象和森林象,生不出崽!”
玛蕊娜愣住。
巴雅茉莉塔蓝妮尔,互相对视,没懂什么意思。
白宁脑子飞快运转,眼睛瞪大。
“草原象森林象,虽然都是象,但也存在生殖隔离。”
众象:???
“生殖隔离是什么东西。”
她们围着白宁,讨论这个新鲜名词。
白宁用尽量通俗易懂的话解释生殖隔离是什么意思,巴雅她们听懂了,感叹,雌雌真是天生一对。
玛蕊娜自豪地看白宁,夸她脑子好了后懂得真多。
白宁突然心虚,眼神乱飘。
她正好目睹,从刚才起一言不发的蘑蘑大,心碎倒地过程。
只见蘑蘑大看着奥廉,脸上血色全无,脸颊上两行辛酸泪淌得哗哗的。
砰。
身体砸地的声音,让所有象都朝她看过来。
秒懂的几只雌象们:完了,蘑蘑大的爱情之路,还没开始走就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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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方圆数十公里的象都能听见蘑蘑大的哭声。
毫不夸张,那哭声之凄惨,让很多不明真相的象,以为蘑蘑大的亲妈噶了。
亲妈本象听到风声赶过来的时候,蘑蘑大倒是已经被哄好,但她整只象伤心憔悴,让她本来想揍她一顿也不忍心。
听玛蕊娜说完前因后果,蘑蘑大亲妈觉得有点丢脸,执意要带蘑蘑大走。
蘑蘑大走之前,忍痛和奥廉告别。
“崽,姐姐走了,答应你的事怕是做不到了。”
奥廉不知道为什么森林象草原象不能生崽,蘑蘑大会这么伤心,继而,连崽也不给他了。
但他见蘑蘑大状态不好,心疼她,识相地不敢多问,只乖巧点头。
骑在他脖子上的幼崽,又在薅他茸毛。
奥廉无奈,只好驮着她继续走。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会想你的蘑蘑姐。”
奥廉边哄崽边和蘑蘑大告别。
蘑蘑大又开始哭。
亲妈无奈,赶忙带着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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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蘑蘑大,象群并没有变安静,反而,因为玫里莎和幼崽的到来,天天吵闹不停。
巴雅本以为她们象群已经算活泼的象群了,哪知道,玛蕊娜象群内部每天也是精彩纷呈。
玛蕊娜对她们几只草原象态度温柔友爱,但对玫里莎和幼崽,简直和暴躁加强版的也丝附体无异。
巴雅不禁感慨,原来再温柔的妈,遇到不省心的女儿,也得跳脚。
玛蕊娜始终耿耿于怀玫里莎和死对头象群的象生崽的事,连带着,对幼崽感情变得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