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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寡欢 第259节

作者:暮色安然字数:2460更新时间:2025-04-01 09:43:18
  桑榆晚能看到明媚死去的新闻,很快也能看到明聿去世的消息。
  他不想桑榆晚这么快看到。
  院长也说不好,桑榆晚受到强烈的刺激之后,会怎么样?
  容止不敢赌。
  他只希望桑榆晚保持现状就好。
  -
  三天后。
  桑榆晚情况稳定,容止带着去了南山别院。
  清荷苑是不能回去了。
  因为那套别墅是桑榆晚进入薄氏之后购买的。
  容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把哑巴厨娘接了过来,桑榆晚见到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之前在明家做过活吗?”
  容止解释,“你怀孕后,一直是她照顾你。”
  “哦。”桑榆晚皱着眉应了一声。
  容止又道,“她叫秋姨,平时交流只能用手语。”
  桑榆晚无声点了点头。
  明朗从清荷苑拿来了一些行李,正要问容止放哪儿。
  桑榆晚诧异道,“我以前不住这里吗?”
  明朗一怔,抬眸看了容止一眼,“半个月前,你和二爷闹矛盾,一气之下搬回了明家。”
  容止见他说谎越来越顺溜,不由勾了一下唇角。
  明朗见他没有出声,大着胆子继续说道,“夫……晚小姐,以后你还是别动不动就回明家了。二爷着急,二少爷和老爷……”
  他喉咙头一哽,眼圈倏红。
  桑榆晚心头一颤,仿佛突然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搅动,带来了一阵难以名状的酸涩。那是一种淡淡的、却深入骨髓的感觉,如同秋日里不经意间飘落的一片枯叶,轻轻触碰了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她的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不是因为悲伤,更像是内心深处某种被遗忘的情感突然被唤醒,带着一丝酸楚和莫名的惆怅。
  容止看了明朗一眼,冷声道,“把东西都放进主卧。”
  “是。”明朗应了一声,急急走开了。
  桑榆晚心里憋闷的厉害,深深呼吸了两下,情况还是没有好转。
  “容止,我想出去走走。”
  容止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我陪你。”
  桑榆晚说道,“你忙你的,我一个人出去透透气。”
  容止想了想,同意了。
  南山别院,安防极严。
  想要伤害桑榆晚的人也不在了。
  容止推开后院的门,整理了一下桑榆晚身上的羊绒披肩,温声叮嘱,“外面冷,别待太久。”
  桑榆晚点了点头。
  容止站在院门口,看着她慢慢前行。眉心轻轻蹙起。
  明朗又跑了过来,压低了嗓音,“二爷,季助理醒了。”
  容止瞳仁一缩,“以后管好你的嘴,别再胡说八道。”
  明朗神色惶恐,“二爷,我是一时情急,才胡乱说的。”
  他顿了顿,又问,“二爷,老爷的事,大概还要瞒多久。万一,夫人回明家……”
  容止神色一紧,低声说了一句,“过几天,我带她去京城。”
  明朗眼睛睁大,“去京城?那集团和薄家?”
  容止眸色一暗,语气冷厉,“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明朗心头一跳,低下了头,“我知道了。”
  容止开口,“你在夫人面前,不要提季弦思。”
  明朗怔了半秒,头垂得更低了,“明白。”
  容止转身上楼,去了书房。
  明朗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着桑榆晚的背影,咬住了唇角。
  过了两分钟,他默默跟了上去。
  饶是这里很安全,他还是不敢有半分松懈。
  明聿把他派给桑榆晚时,就给他下过死命。
  桑榆晚有任何闪失,他都会受到重罚。
  现在,桑榆晚出了这么大的事,要罚他的人却不在了。
  明朗强忍着悲伤,远远跟在桑榆晚身后。
  南山别院的小花园,相对来说十分清幽。
  加上又是冬天,花花草草凋零了不少。
  唯有几株梅花开的还不错。
  梅花花朵不大,却紧密而坚韧,花瓣晶莹剔透,仿佛是冬日里最纯净的雪花凝结而成,又或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落入凡间。
  花的颜色多为蜡黄,有的还带着淡淡的粉色或白色。
  桑榆晚站在树下,凑近闻了闻,淡淡的花香。似春花那般浓郁张扬,却有着穿透寒冷、直抵人心的力量。
  她忍不住折下一枝,仔细看了看。
  蓦然晃神。
  “晚晚,你以后要像这梅花一样,高洁,坚韧……”
  “明叔……”
  桑榆晚眼眶一红,眼角有泪光闪动。
  她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想要马上回明家。
  第289章 她吐了一口血
  桑榆晚想要回明家的念头越来也强烈,她急急转身,扔掉了手中的梅花。
  跑得太急,脚底一滑。
  明朗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了她。
  “夫人,出什么事了吗?”
  桑榆晚心突突直跳,语气有些急促,“明朗,我心里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明朗怔了一下,“院长说,寒香毒的后遗症,有时候会有些心悸。”
  尽管容止命令他不许再对桑榆晚胡说八道,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
  这些谎言,都是善意的。
  桑榆晚心跳还是有些快,两侧颧骨,泛起了淡淡的绯色。
  明朗又道,“夫人,外面冷,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进去吧。”
  两人说话间,刮起了一股寒风。
  桑榆晚没觉得冷,倒觉得有些忧伤。
  她怔了怔,抬眸看了一眼。
  天空蓝得清澈,云朵稀疏,像是被寒风精心梳理过。每一朵都边缘分明,悠然自得地游荡在浩瀚的天幕之中。
  “明朗,去开车,我们回一趟明家。”
  明朗闻言,身子一颤,惶恐不安,“夫人,这个时候回明家,太晚了。要不,明天过去?”
  桑榆晚眸光微沉,语气重了许多,“现在我说话都不管用了,对吗?”
  “不是……夫人,我的意思……”明朗冷汗直冒,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桑榆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去开车。”
  一字一顿,强势,不容置喙。
  明朗心抖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夫人,我马上去找二爷拿钥匙。”
  桑榆晚脚步一顿,皱眉,“我的车,为什么要找他拿钥匙。”
  明朗又一次胡诌,“二爷的车去保养了,这些天,他都是开你的车。”
  桑榆晚眸光一沉,“容止是什么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一辆车。明朗,你给我跪下。”
  明朗脑子嗡了一下,打了一个寒噤,“夫人,我……”
  他战战兢兢跪在了地砖上。
  冬日的天空,是一幅宁静而深邃的画卷,清冷澄澈。寒风一吹,却又冻得人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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