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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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球猫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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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2-12 09:58:45
在一间田野小院内。
“哎呦,还得是我们郡主大人如此英姿飒爽、风度翩翩, 完全不输少年人啊。”
范奚辙睃一眼打趣的魏重桃, “魏大人老糊涂了吧, 什么郡主?我早就不是了。”
“我不过是一个一心为民的教书人罢了, 为大周培养国之栋梁乃我之重任。”
“得嘞, 您说得是。”魏重桃脸上笑容满面, 眼角略有皱纹, 然而这不并影响她身上的朝茂之气, “我去看看钟逐音她们在干嘛。”
看着她手上的鱼竿, 范奚辙假装冷笑一声,并不道出她真正的目的。
范奚辙转而和正在甩重剑的陆南岐说话。
“陆握雪,你说钟禹经那丫妵会不会想我们?我们都潇潇洒洒地离了汴京,就徒留她一人孤独地拥万里江山。”
——钟禹经,字竹客。是钟逐音的养女。她们一堆人都是钟禹经的义母。
“得了吧,”一旁的游叙搭腔,“瞧你说的什么话,坐拥江山还不快乐啊,还孤独……你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想事。”
范奚辙冷嗤,斜乜一眼:“我没事想事?也不知谁在前天夜里哭哭唧唧,念念叨叨一整宿,跟个男人似的。”
游叙梗住。
“我那是关心则乱。”
范奚辙叹气一声:“别说,我也挺想小芳的,她现在亦然成为个不大不小的官姥奶了。”
游叙喝下一口热茶,旋即感慨:“关迥也成为将军了。”
关迥当年被钟逐音买下,脱了贱籍之后,没有跟着钟贺两人去汴京,而是选择跟在王霎身边,王霎后面结识了玉褰,跟着玉褰做事。高惠十九年,玉褰她们被朝廷招安。
陆南岐放下重剑,擦了擦头上的汗:“素娥也是,我是看着她一步步在朝廷之中有一席之地的。”
“冯昙从街边占卜的小道士也成了钦天监监正。”
范奚辙背靠椅垫,闻言一笑:
“她们都长大了啊。”
似欣慰又似慨叹。
这时,小院木门“嘎吱”一响。
几人抬眸望去。
门口站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人,腰间悬着一枚玉佩,面目英朗,举手投足见仍见少年时的骄狂疏懒,她举了举手上的野味,悠悠一笑:
“今天大伙们吃山鸡。”
那不是去打猎的钟逐音还能是谁。
院内此起彼伏地传出几声应答。
【作者有话要说】
禅位的人选只会是女人。
这章交代了一下后辈们的成长。
虽然不算小范的专属番外章,但提了提整体,应该也还好吧(心虚)
——
别问范奚辙她们是怎么凑到一堆的,问就是大女人们惺惺相惜,就是聊得来。
女人们之间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纯粹。
第43章 我在青楼遇见她与她们(平行世界)
湘怡阁作为京都近来新盛的青楼, 引得五陵少男竞相而往。
十六岁的纪鹤鸣不喜欢做女红,不喜欢琴棋书画,她整天待在闺房觉得非常无趣, 尽管她是金枝玉叶,从小备受家人溺爱。
可她还是感觉她的生活缺少了什么。
直到她不小心偷听到她阿弟纪一一与他的同窗好友白龙龙说话,这两人打算着要去湘怡阁见世面、寻刺激。
突然间, 纪鹤鸣犹如醍醐灌顶, 一道惊雷劈开了她脑中的混沌。
是也, 是也。刺激, 她的人生太平淡无波了,不正是缺少刺激吗。
当机立断的,纪鹤鸣换了一身竹纹鹤绣玄袍, 面相干净, 翎羽玉珠发冠置顶,手握金折扇一把。
纪鹤鸣满意地看着镜子中她的倒影,心想任谁见了她,都得赞上一句“翩翩少年郎”。
同时, 她的内心还升起一股隐秘的得意感,她与平常闺阁女子是不同的, 她可是第一个去青楼的官家娘子。
虽然她心中自得, 但她也不敢将这件事说给旁人听, 毕竟这事要是传出去了, 她身为高门贵女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
纪鹤鸣跟在纪一一和白龙龙的身后来到了青楼。
她的自得感在亲身进入青楼时就彻底粉碎了。
这里的青伶如纪鹤鸣听闻的那般柔情夭冶,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一个男人放在青伶腰间抚摸的手, 眉头不自觉皱起。
这里的男人庸俗放荡, 他们脱下绣禽与绣兽的整洁官服, 摘下镂花氏官帽。至此, 衣冠皆无,只余禽兽。
纪鹤鸣太显眼,她身形高挑,又站在阁楼中央一动不动。
纪一一很快就注意到了她,他瞬间花容失色:“姊,你怎么在这?”
纪鹤鸣抱胸而立,她在家指挥纪一一指挥惯了,在外也没能改过来。
“纪一一,你去把那个郎君拉走。”
“哎呀,我可不去坏他人的好事,”纪一一没动,脸上不乐意:“姊,你不知道这儿的规则,他与那位…娘子是你情我愿的,你就将这当作一桩买卖就好了。”
纪鹤鸣不满,抬颌:“阿一,你真要这样?”
纪一一一看她这架势,就知道他姐这是要胡搅蛮缠了。
他头疼极了:“姐,我友人还在这。你在外的形象是些许娇纵却不失娴静温婉,你别在外破坏你的好名声,你日后还要相看个好男郎呢。”
纪鹤鸣顿时熄火了,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他,哼笑一声。
这是回家算账的意思。
纪一一一看就懂了,当然了,他不在乎。
他不在乎回家用那么三言两语哄一哄他这位不谙世事的姐姐,为她献上那么几样小饰品。
——反正她迟早会出傢。
她傢的人家家世越是显赫,就越是给他往后的官路添砖加瓦。
说到底,他和纪鹤鸣还是互帮互助的关系,她傢个好人家,被宠一辈子,他官场青云路扶摇直上,青史留名。
*
“男人才是青楼里真正的主角啊,他们在这儿搔首弄姿摆手招呼,招呼青伶们喂他喝酒,这个时候我就会想他们是没手没脚吗?果然是一群脑袋里只装着屎尿的家伙。”
“他们以为他们是造物主,他们以为这儿是男人的天堂,他们认为我、我们、女人就应该低眉顺眼,就应该柔弱无害。”
“凭什么?女人难道就只能是羊羔、花瓶与宠物吗?他们反复赞美女人的细腰、肤白与贤淑是为什么?是因为他们害怕我们,是因为他们在驯化我们,在用他们的审美塑造女人的形象,用赞誉的口吻来使他们的塑造变得不那么具有攻击性,让我们更好的接受,被潜移默化地影响。”
语调渐平,孟阿皎不说话了,她支着脸看着纪鹤鸣。
纪鹤鸣本来是要走的,但是被这个名叫“阿皎”的青伶拦了下来。
真正让她停下脚步的,还是孟阿皎那一声“纪姑娘”。
于是她就在这当着孟阿皎的听客。
纪鹤鸣:“说完了没,我要走了。”
她还是认为她与她们是不同的,她一直都是被家人所珍重的…
她罕见地停顿了。
…女儿。
孟阿皎摇头,神色中带着几丝狡黠:“别走,待会有好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