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这半个月我有多少想你,要是没有你的衣服我可能真的会疯,杀人太可怕了,虽然他们是坏人,都该杀,但也很恐怖。”
“……”
陈予泊把段砚初抱出洗手间,也没有立刻把他放下,而后抱着他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
两人坐姿亲密,目光相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信息素,反复进行过的临时标记能让信息素交融得透出对方的气味。
段砚初见陈予泊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自己,就跟只饿狼盯着肥美的羊似的,随时都能够扑上来,但又怕他生气,只能忍着。
“我立功了,一等功,有奖励吗?”陈予泊询问。
段砚初:“联盟政府应该会给你表彰,钱,荣誉,都会有,你还需要什么奖励。”
“你可以说句喜欢我奖励我。”陈予泊紧盯着段砚初,他对这些都并不是特别在乎,要不是为了段砚初这些他都可以不要:“我想要这个。”
“怎么,之前跟你说时不要,现在又惦记着,做人不能不知足。”段砚初垂下眸,恰好又看见陈予泊食指第二关节的凸起处有道月牙形的疤痕,像是被烫出的痕迹,手碰了上去,他皱眉:“这里怎么弄的?”
陈予泊自愈的能力那么强,还能留下疤应该是伤得很重了。
“没事,接弹壳时烫到了。”陈予泊对这些伤没放在心上,拿过一旁的小米糕:“我当时一心只想着快点回来,尤其是听到你说收到威胁包裹,我更想快点回来,最近还有收到吗?”
“就那次而已。”段砚初想起最近没点消息的克莱门斯。
“那包裹里面是什么?”陈予泊摆了块喂到段砚初嘴边,想到了电视剧里演的,表情阴沉:“……动物尸体那些吗?”
“不是,是项圈还有一张我那时候的照片。”段砚初下意识吃了,等吃了才反应过来自己习惯成自然,也就这样了。
陈予泊继续投喂:“项圈和照片?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人吗?”
“半个月前,我跟克莱门斯说起曾经我躲在地下室的事,遇见了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残疾人beta,不知道他解决得如何。”
“你怀疑这个包裹是他送的?”
“只是怀疑,但没有确切的证据。”段砚初咀嚼着小米糕,思忖道:“从前面几件事来看,他做事情的风格很零碎,像是需要借势才能够进行,唯一可以确定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信息素指导剂。”
“他就算能够阻止,也改变不了什么。”陈予泊见他能吃完一块,又拿多一块大象形状的,掰了条尾巴喂给他:“你之前说过的,当下最迫切利用失控者血液修改基因和最忌惮信息素指导剂被研发出来的是beta人群,这位仁兄的目的我大胆猜测,除了想见你,更想利用你的血液来达到他的目的。”
“但只有你最清楚,失控者的血液真的可以改变他人性别吗?”
段砚初看着陈予泊,脸颊一动一动,咀嚼着被投喂的小米糕,其实没什么味道,只觉得松软还算有嚼劲:“除了你。”
陈予泊见他吃东西觉得真的很可爱,目不转睛:“对,除了我,所以你认为是你的血液改变了我的基因,还是因为我有这样的基因才跟你有这么高的契合度。”
“后者。”段砚初垂眸:“就跟当年因为我……成为失控者时受不住我信息素的那三十几个人一样,跟我完全不契合的存在就会跟我的信息素发生完全排斥。”
“不论是威胁包裹,还是什么,都没有用。”陈予泊把小米糕的大象脑袋喂给他:“你已经是我的omega,他再怎么想借势见你,都是痴心妄想。”
段砚初眼神深远,没吃,在回忆着什么:“其实,咳咳……许医生跟我说过一件事我有些奇怪,我也是才知道,我之前跟你说我在地下室待了多久?”
“半个月。”
“我的印象中也是半个月,但许医生说,我那时候丢了一个月,是在我第一次安全期时丟的。”
“一个月?!!!”陈予泊手中的小米糕直接被捏碎,难以置信盯着段砚初,整个人跟要冒火似的:“那个人把你藏了一个月?!”
段砚初躲闪不及,被这捏碎的小米糕洒了一身,面无表情:“……”
陈予泊气不过,又只能先伺候段砚初,帮他把身上的小米糕拍干净:“当时一个月都找不到你?你是在医院丟的这可能吗?半个月已经很可怕,一个月……是我得疯了。”
段砚初认真看着陈予泊:“那你觉得,明知道我是在医院丟的,却怎么都找不到我,许医生说连监控都不知道我在哪里丟的,可能吗?”
“你是在哪个医院丟的?”陈予泊皱眉。
“D国联盟医院旁的精神病院。”
“克莱门斯的地盘?”
“嗯。”
陈予泊见段砚初的嘴唇一动一动,视线很快就被吸引走,落在他泛红唇角那粒沾着的小米糕,喉结滚动,伸手捻了起来,放进嘴里。
段砚初:“…………”
陈予泊感觉到对方相当无语的眼神,视若无睹道:“我觉得克莱门斯有问题。”
话音落下的瞬间,墙面的通讯晶屏发出声响。
“我去看看。”陈予泊心想不是说好给他放假,应该不能是紧急任务吧,他把段砚初抱起放在一旁,自己站起身走到晶屏前。
只见晶屏浮现‘许医生’的字眼,倒是松了口气。
“是许医生。”陈予泊说完,指腹在晶屏上轻轻一抹,一道三维立体投影如柱般落下。
只见许怀川神情凝重抱着个泡沫箱站在投影中。
许怀川见投影那头坐在沙发上的段砚初,略有些诧异:“大少爷你醒了。”
“嗯,他刚醒,喉咙不太舒服,你拿着什么。”陈予泊走回沙发旁坐下,将段砚初揽入怀中,调整姿势让人靠得舒服一些。
“刚才又收到一个新的包裹。”许怀川晃了晃泡沫箱,看向段砚初:“大少爷,感觉有些分量,要拆吗?”
“拆吧。”段砚初靠着陈予泊。
“感觉有些分量,如果是项圈的话应该不会用泡沫箱装吧。”许怀川拿了把小刀,划开箱子表面的塑封膜,很快就把泡沫箱打开。
表情却忽然僵硬。
“怎么了?”段砚初察觉到许怀川表情有些奇怪。
许怀川迅速戴上手套,他紧皱眉头,神情非常严肃,而后从箱子里拿出一罐被保鲜膜层层缠绕的玻璃罐。小刀再次划上玻璃罐表面的保鲜膜,逐渐划破,直到露出玻璃罐。
‘啪嗒’一声,原本被包在保鲜膜与罐身间的照片如雪花般洒落,上面全都是偷拍视角的少年。
而玻璃罐也露出了里面装着的东西,只见罐中的浑浊液体中浸泡着拳头大小的胚胎,畸形的头颅贴着罐壁,未闭合的眼睑蒙着乳白色薄膜,脐带如同死蛇盘踞在发青的躯干上。
“……他们在研究胚胎?”许怀川迟疑看向段砚初:“或许他们在拿失控者的血液……在研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