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离榛停了几秒钟,然后在季厌后颈上磨了磨牙说:“我写,还想进去……”
“什么?”季厌没明白,下意识反问他。
进去,进哪里?
喝过酒之后大脑就是迟钝,季厌听周离榛说了一大堆,直到周离榛说完这句特别黏腻的话后才反应过来,周离榛是纯纯在那说瞎话呢。
粉丝写给他的信,他一般都会看,周离榛如果真这么写,当年十八岁的他看见了,一定会以为周离榛是个变态,疯子,可能直接把信撕掉,然后把写信的人永久拉黑。
“你骗我……”季厌用脑门撞了撞周离榛肩膀,“骗子。”
周离榛笑着给季厌揉了揉脑门儿:“我给你写的信,大多数都是说喜欢听你拉小提琴,希望你越来越好之类的。”
这类表达喜爱的信是最多最常见的,季厌没有特别印象也正常,粉丝的信,他都留着呢,放在自己的公寓里,他想着等回去找找看,说不定真能找到。
季厌已经开始想别的了,周离榛还在继续刚刚的话题。
“但今天说的也没有骗你,当初我心里真是这么想的,我经常做梦梦到你,梦里你是我的,那是我青春期都少有的事,还经常把你弄脏,隔着屏幕……”
--------------------
明晚没有宝子们,我想想完结章,周五晚上更新完结章~
第61章 完结章
甜甜腻腻的信写完了,季厌还是不困,身上的劲儿还没使完呢,脚尖点地跑过去拿来了自己的小提琴盒,他要给周离榛拉小提琴听。
18岁第一次音乐会的所有曲目,季厌到现在还记得顺序,一曲一曲拉给周离榛听。
季厌的状态越来越好,一曲比一曲高昂,甚至比之前多了一份特殊的热情跟虔诚,那份特殊有标记来源,因为周离榛。
周离榛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在哪里,永远都是沉迷其中的观众。
两个小时,所有曲子结束后,季厌对着周离榛的方向,优雅鞠躬,谢幕,放下小提琴,抬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光着脚一步步走到周离榛身边,冲他伸出手,生动漆黑的眼睛湖水一样漾着涟漪,里面映着18岁的影子。
“周离榛,你好啊,认识一下,我是季厌。”
周离榛握住季厌的手,把他拽到自己腿上,抬手擦掉他额头上的汗,在他眼睛上亲了亲:“我的小王子,你该回舞台了。”
季厌找回了以前的状态,甚至是比以前更好更有层次的状态,他知道自己应该回去了。
周离榛在家里单独给季厌准备了一间练琴房,琴房里的所有东西,地毯、窗帘、储物柜,还有乐谱架都是两个人一起去挑的。
定制的床垫已经到了,为了方便季厌练琴累了休息,还有周离榛随时可能的“突袭”,他们在琴房里也放了张床。
但自从季厌回了乐团之后,两个人大多数时间都是老老实实睡素觉,因为要跟乐团的人重新磨合,季厌几乎从早到晚都在排练,每天晚上到家累到倒头就睡。
以前碰到周离榛休息,两个人能在家里什么都不做窝一整天,现在两个人都忙,不能像之前那么肆无忌惮地随地撒野。
而且周离榛也不舍得折腾季厌,有时候只是晚上睡前迷迷糊糊搂一把对方,或者早上一声匆匆的早安,那一天的开始跟结束就能画出一个圆形的完美闭环。
是每分每秒都有着落的踏实。
-
-
周离榛只要有时间就会陪季厌排练,一开始大家还以为周离榛也是乐团的人,还会问他是哪个声乐组的,是不是新来的。
周离榛说:“我是家属。”
其他人都笑笑:“原来是家属啊,有心了有心了。”
后来乐团里的人就都认识他了,但乐团里的人实在太多,再加上后台工作人员,周离榛还认不全,在他眼里的陌生面孔,隔得老远就抬手冲他打招呼。
“周医生来了,来接小季吧?今天这么早。”
“今天不忙,我来接他回家,”周离榛把拎来的甜品分给他一份,“你们排练结束了吗?”
“结束了。”那人笑着接了小蛋糕,看清袋子上的店铺logo 说,“这家店的甜品小季爱吃,他在休息室呢,跟七哥他们在一块儿,你快去吧。”
周离榛听到七哥两个字,加快脚步往休息室走,休息室门开着,周离榛人还没到门口,眼睛已经顺着门缝往里看了,不只七哥,子瑜跟晁南也在呢,四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嘻嘻哈哈在笑。
季厌背对大门,但他是第一个感觉到周离榛来了的,他能听出周离榛的脚步声,一回头就对上了周离榛的视线。
宁子瑜也看向门口,“呦”了一声说:“这是谁的家属来了?”
“我的我的。”季厌笑着从里面拉开门。
周离榛走进去,贴上季厌身边时,手臂自然而然揽着季厌腰,把带来的甜品袋子放在桌子上,给大家分了。
季厌自己拿了一个草莓口味的,因为太着急,小蛋糕盖子一直打不开。
周离榛接过去打开盖子,叉了一大块送到季厌嘴边:“饿不饿?”
季厌张大嘴,一口吃进去,含含糊糊说:“饿,站了一下午。”
“先吃点蛋糕,”周离榛擦掉季厌嘴角沾的白色奶油,“一会儿回家给你做。”
两个人到家也没消停,季林风保镖又来了,还是那句,想季厌回家,季厌叫了保安,把人轰了出去。
饭没做成,最后还是点的外卖。
周鸿安自首之后,周离榛跟季厌被叫去做了几次问话跟笔录,季林风被周鸿安那份真正的亲子鉴定气到脑出血,后来一直坐在轮椅上。
季林风的保镖找了季厌好几次,甚至找过周离榛,试图让周离榛劝说季厌回家。
季厌不会回去,他甚至还去派出所问过,能不能改名,他不想姓季,也不想叫厌了。
但派出所户籍科的人说,除非名字违背了公序良俗,或者有极其正当的理由,否则不给随便改名。
季厌有点儿失望,回家之后躺在沙发上跟周离榛叹气,还掏出身份证看了半天。
周离榛把盖在季厌眼睛上的头发撩到耳后,拿着他身份证看了看,指着上面的厌字说:“厌在古语里,还有另外一种解释,叫满足。”
“当时我妈给我取的名字,是厌恶的厌。”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周离榛捧着季厌的脸,亲了又亲,“以后我叫你厌厌,叠在一起,是两个满足,多好听。”
周离榛一句话,就把季厌那么多年的心结给化开了,是啊,以后的日子是他们自己过的,周离榛说那是满足,那就是满足。
那之后季厌再听到别人喊他名字,他只觉得很好听。
乐团的世界巡演要重新开始,季厌回家越来越晚,周离榛每天都会过去,把台上的季厌,接回台下的家。
曾经周离榛想象过无数次,台下的季厌是什么模样,现在人就在他身边,他的喜好,温度,睡觉的姿势,梦里的呢喃,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只有他知道。
这种伸手就能碰到摸到的感觉就是满足,周离榛说厌厌是两个满足的意思,并非只是为了哄季厌,他是真的满足。